關於善良

   於是我寫下了:善良。 
 
   讀者一看,笑著說聲謝謝,不知心底是否感到遺憾。善良,居然是這麼普通的兩個字,別人看了還以為是讓他警惕自己心頭的不善良呢。但是,我還是忍不住不斷寫下去,而且與此相應,凡有演講總不離這個話題,一次次品味,一次次重複,不厭其煩台灣移民條件。 
 
   我這樣做是有充分理由的。而且我還有更充分的理由繼續做下去,把這兩個字念叨到生命的盡頭。善良,善良,善良…… 
 
   這是一個最單純的辭彙,又是一個最複雜的辭彙。它淺顯到人人都能領會,又深奧到無人能夠定義。它與人終生相伴,但人們卻很少琢磨它、追問它。 
 
   在黑燈瞎火的恐怖中,人們企盼它的光亮,企盼得如饑似渴、望穿秋水;但當光明降臨的時候,它又被大家遺忘,就像遺忘掉小學的老師、早年的鄰居,遺忘得合情合理、無怨無悔。 
 
   有時又會突然想起,在街市,在書房,在宗教場所,甚至在人煙稀少的茫茫曠野。然而如果要用口和筆來專門討論,又覺得它很難構成一個獨立的話題,正兒八經地討論又常常會使原本輕鬆的氣氛顯得有點異樣。 
 
   “什麼,善良?不就是說好人麼,我們都是好人脫毛公司推薦!” 
 
   是,都是好人。但什麼是好人?為什麼是好人? 
 
   這是孩子們在看電影的時候經常提出的問題,沒有一個家長能明確回答。等到這些孩子終於也進入暮年,昏花的老眼還在怔怔地尋找答案。 
 
   街市
 
   街市間車水馬龍,人們行色匆匆。 
 
   眯眼遠望,猛然想起十幾年前這條街道的那一頭,發生過一個事件。兩個穿得很體面的女人,為了口角,要當街剝去另一個女人也很體面的衣服,以示羞辱。衣服真的被剝掉了,當時圍觀的有數百名行人,沒有人上前阻止。那兩個動手的女人,手上並沒有兇器,身上也沒有武功。 
 
   數百名不動聲色的圍觀者是不是想趁機一睹剝除體面後的女性胴體?——這個推斷有點惡濁,比較厚道的猜測是:當爭吵開始時,他們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當事人的彼此關係,只能冷靜觀察;但是,當事情發展到惡性階段,那必然是一個反復搏鬥、掙扎的漫長過程,而且行為的目的也已看得一清二楚,這總該有人站出來了吧?不,他們是衣冠楚楚的體面人,怎麼能陷入拉拉扯扯的扭打之中?而且受害的女性已經衣履不整,自己裹卷在裏邊碰碰撞撞也有損於雅潔的身份。於是,從頭到底,數百具健碩的生命像在劇場裏那樣安分守己,靜靜地觀看著這一起街頭暴行的起承轉合,步步演進通渠服務f:id:yishiyi519:20200321143338j:plain